&esp;&esp;沈渡笑了笑没多作解释，食指中指并拢冲他们敬了个礼：“早上好！”
&esp;&esp;俩店员满头问号。
&esp;&esp;这会儿太阳也出来了，行人也多，店铺陆陆续续开张，整座城仿佛活了过来。沈渡伸了个懒腰，原来早上的空气这么新鲜。
&esp;&esp;他绕着街道散步，平时一点不想多走的路此刻走起来倒也心情舒畅。
&esp;&esp;应该是气温适宜。
&esp;&esp;就说嘛，清晨果然才是最适合人类的地方。
&esp;&esp;如果忽略街边蹲着的某个男生的话。
&esp;&esp;“——向南？”沈渡怀疑自己看错了。
&esp;&esp;男生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闻声抬头，眼神很冲，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别来惹我”，再配上他现在这幅样子，别提多吓人了。
&esp;&esp;难怪没什么人往这地方走，沈渡甚至怀疑刚才自己在那店员眼里是不是也这样。
&esp;&esp;来人逆着光，面容模糊，向南眯着眼打量他半晌。
&esp;&esp;沈渡：“你近视啊？”
&esp;&esp;向南听出他声音来了，表情虽然跟刚才没什么区别，但说话的语气还挺亲近的：“是你啊。”
&esp;&esp;他往旁边让了让，示意他坐。
&esp;&esp;沈渡觉得丢脸，委婉拒绝：“你坐这儿干嘛呢？”
&esp;&esp;向南也很疑惑为什么他一大早会在这里，但没问，只说：“来早了。”
&esp;&esp;沈渡这才发现，他不晓得什么时候走到了纹身店门口。
&esp;&esp;以前怎么不知道离这么近？
&esp;&esp;他看了眼时间：“看不出来，你挺热爱这份工作的嘛。”
&esp;&esp;来这么早。
&esp;&esp;向南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说：“我没睡。”
&esp;&esp;沈渡：“……”
&esp;&esp;这倒霉孩子，直接把天聊死。
&esp;&esp;所以是通宵完直接来店里等着上班了？
&esp;&esp;他记得，秦弋这店上班时间是九点。这会儿七点不到，也就是说这家伙得在这儿等至少两个小时。
&esp;&esp;“那你——”话还没说完，沈渡就见向南摸出手机问：“打游戏吗？”
&esp;&esp;“？”
&esp;&esp;“这一大早上的。”沈渡二话不说在他旁边坐下：“打！”
&esp;&esp;“你叫什么名字，我加你。”
&esp;&esp;八点半，袅袅拎着午饭慢悠悠晃过来，眼睛根本睁不开。
&esp;&esp;她打着哈欠往店里走。
&esp;&esp;“哎，你别过去，那边草里有人。”
&esp;&esp;“啊操。真有。”
&esp;&esp;“哥的话就是真理，别不信哥。”
&esp;&esp;哪里的街溜子蹲他们店门口，没教养……
&esp;&esp;嗯？等会儿？？
&esp;&esp;袅袅往后退了两步，直接退到那两个“街溜子”旁边。
&esp;&esp;她揉了揉眼。
&esp;&esp;“向南！还有沈先生！你们俩怎么蹲在门口啊！”袅袅瞌睡都醒了。
&esp;&esp;她冷不丁这么一喊，地上的两人同时抖了一下，应该是被吓到了。
&esp;&esp;向南还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沈渡却觉得丢死人了，这一天天的，净干些蠢事。
&esp;&esp;好在游戏已经结束，沈渡关掉手机站起来，说：“好巧。”
&esp;&esp;袅袅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他，更没想到沈渡看起来这么一有偶像包袱的人，会没形象地跟向南蹲在一起打游戏。
&esp;&esp;向南把家里存款全给了他不成？
&esp;&esp;她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别在这儿蹲着了，快进来喝点水。”
&esp;&esp;沈渡看到她的表情，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
&esp;&esp;向南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往前走了两步，察觉到后头没人跟上，扭头看过来，眼神疑惑。
&esp;&esp;沈渡倚着路边的栏杆，摆了一个特酷的姿势。
&esp;&esp;向南：“你要拍照？”
&esp;&esp;沈渡：“腿麻，缓缓。”
&esp;&esp;“……”
&esp;&esp;袅袅给两人都倒了水，去旁边开窗透气，见只有向南一个人进来，有些奇怪：“沈先生走了？”
&esp;&esp;向南想了想沈渡刚才说的，沉默着没吭声。
&esp;&esp;“哎你们店还招人啊？”过了一会儿，沈渡进来，指着门口挂出来的小黑板说。
&esp;&esp;袅袅正拿抹布擦灰，闻言道，“对，怎么啦，沈先生感兴趣啊？”
&esp;&esp;“都说了别叫沈先生，叫老了都，叫名字就行。”
&esp;&esp;向南看着他，忽然喊：“沈渡。”
&esp;&esp;“你不许这么叫，喊哥。”
&esp;&esp;没大没小。
&esp;&esp;沈渡瞪了他一眼，才说：“干嘛？”
&esp;&esp;向南改口改得从善如流：“沈哥，可不可以加你微信？我问秦哥要了，但他不给，让我自己问你要。”
&esp;&esp;似是怕他不答应，少年补充道：“上次你说，想打游戏随时可以找你。”
&esp;&esp;“哎，等会儿。”沈渡敏锐地抓到了重点，“你是说你问秦弋要了我微信，他没给，还让你自己问我要？”
&esp;&esp;向南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有些奇怪，但还是说：“是，所以你给吗？”
&esp;&esp;“给。当然给。”沈渡忽然笑了。向南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esp;&esp;袅袅洗完抹布回来，见沈渡还盯着门口那小黑板看，凑上去说：“沈渡，你真感兴趣啊？”
&esp;&esp;“没，就是觉得最近有点无聊。”
&esp;&esp;刚才那瞬间，他反思了下。
&esp;&esp;除了大学同学，他在云山市没有认识的人了，整整两个月，他都得待在这鬼地方。
&esp;&esp;吃了睡，睡了吃，顶多就是再直播一会儿。
&esp;&esp;那太无聊了。
&esp;&esp;他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esp;&esp;这个招聘广告倒是提醒他了，他可以去找个暑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