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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 / 2)

拣起桌上一盒印泥,拧开,蘸蘸,一时间不知道戳哪,看仇璋面前摊着一副画,选了块空白处戳下。

仇璋来不及阻止,倒吸一口气。李纤凝犹自沾沾自喜,“哥哥帮我选的字体,好看吗?”

仇璋压着火气,“李纤凝,这是陆探微真迹。”

李纤凝不信,“少骗我,你当我不知,陆探微存世的真迹没有几幅,你打何处得来他真迹?”

“孔正字手上借的。”

上次在幽兰坊,孔正字确曾说过他手上有一副陆探微真迹。李纤凝表情凝住了,心头一阵一阵发慌,手扶着椅背坐下来。

陆探微的画存世极少,仅存的几幅每一幅都是传世名作,无数文人骚客争相收藏。而今,她居然在传世名作上戳了她的印鉴,还戳歪了。上次陈公亮在王摩诘的画上戳了章,令孔正字大为光火,得知她往陆探微画上盖章,老头子一口气背过去她如何担待得起?

李纤凝脸都白了,抱着一线希望再次和仇璋确认,“真的是真迹?”

仇璋答:“假的。”

“嗯?”

“这幅是我临摹的,真迹早已归还。”

李纤凝眼睛眯起来。

“怎么,我临摹的就不值得你受一受惊?这幅画前前后后花了我一个月时间,毁于你一方印章,你可知罪?”

“我知罪,我怎么敢不知罪。”李纤凝说着,端起砚台,往那画上一泼,立时给泼污了。

“李纤凝!”

李纤凝双手抱臂,“瞪什么瞪,有本事你打我啊。”

仇璋瞧她实在可恶,随手操起一把拂尘。

“喂,你来真的?”

李纤凝跳开。一时间两人满屋子追逐,屋里净是障碍,李纤凝闪躲不及,臂上、臀上挨了好几下。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仇郎饶我这遭吧。”

李纤凝连连告饶。

“轻饶了你,怕你不长记性。”

李纤凝这会儿偏不跑了,自己撞进仇璋怀里,“是了,仇郎说的是,你打罢。好叫我长长记性。”

仇璋反而不打了,“哼,你皮糙肉厚,打你,没的折了我的拂尘。”

李纤凝笑嘻嘻抱住他,眸光扫过窗上薄透的糊纸,隔纸而望,无数个白点悠悠坠落,朦胧优美,不觉惊喜,“文璨你看,下雪了。”

仇璋推开窗子,果在下雪。雪色飘飘,一片接着一片,不疾不徐,悠悠扬扬,散漫地落着。

这一天正好是冬月初七,立冬。

蛾眉月篇(其一)抓盗

枝头积了浮雪,一些个未及采摘的柿子,扎上了白幞头,幞头下面红彤彤的脸蛋儿吸引了鸟雀。你啄一口我啄一口,脸蛋瘪了,碎雪刚好落进韩杞后脖颈。凉冰冰。

韩杞随手抹一把,察觉前方目标回身张望,忙隐身在一堵矮墙后。

年关将至,正是贼盗猖獗之时,衙里给派了任务,每个衙役每个月需捉定数的盗贼。多了有赏,少了有罚。

韩杞盯着赖五有天了,终于到了收网之时。眼见他闪进一间民宅,也不跟进,安安静静立在墙根下守着。

拐角处麻雀啄完了三枚柿子,里面传来了动静。

赖五向来最爱冬月腊月两个月,东市人多,住宅又大多十室九空。便于他行事。

去年和前年,依靠这副手段赖五过了两个大大的肥年,今年他准备肥上加肥,这就少不了万年县各坊百姓的贡献。这不,这回又是收获满满。

银两揣进怀里,觑街面上无人,赖五双手打墙头上一按,身子拔起,翻墙时还在想待会儿得找间酒馆美美喝上一顿。哪知双脚甫一落地,立时被阻了去路。

赖五打量对方是个清瘦少年,浑没在意,上前扒拉,“哪来的毛头小子,少挡你大爷的路。”

借着他送过来的力道,韩杞捏住他手腕,将他往前带了步,反拧过手臂,抵在墙上。

赖五吃痛,龇牙咧嘴,“哪条道上的,想黑吃黑?”

“你看清楚了,我是谁。”韩杞撩开袍子,露出里面装束。

赖五吃了一惊,当即转换一张笑脸,“原来是官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尊威,您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

韩杞冷面无情,自袍子下面掏出一捆绳子,欲把他捆扎了。赖五嬉皮笑脸,“官爷,不忙,先头有间酒馆,咱们去喝一杯。实不相瞒,贵县的衙役我颇认识几个,解爷黄爷,那都是常在一起喝酒的老相识。”

“你认识解小菲?”

赖五听他提解小菲,料想有门,“我和解爷不光认识,交情还不浅呢。要不您把他叫出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地点随官爷选。”

韩杞知道衙役当中不干净,他们整天兴兴头头,卖力捉贼打盗,无非这里面有油水可捞。一些个盗贼为免牢狱之灾,主动给衙役们“上供”,衙役们拿了“供品”,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至捉了这么多日子盗贼,偷盗仍旧猖獗。

韩杞最恶此等勾当,没给赖五半分好脸色,反把他捆扎的更紧实了。赖五看出他是个油盐不进的,眼珠一转,双手竟滑如泥鳅似的从绳索里挣脱,顷刻间缠到韩杞手上。

“不识抬举的臭小子,想抓你爷爷我,回去再练个三年五载吧。”

赖五嘲讽完,正待开溜。韩杞抡圆了绳索,恍惚如鞭,甩在他背上。不料那一根不起眼的绳头,竟似裹了千钧力道,才着上,赖五猛地扑到在地,吃了一嘴黄雪。

韩杞上前,揪着脖领把人拽起来,也不跟他客气,三下五除二卸了两条膀子。赖五甚至来不及反应,两条手臂已经软塌塌垂了下来,再想逞威风已是不能。

韩杞押着赖五回衙,走到衙署大门口,见衙前停着一驾马车,三三两两做公的人往马车里搬卷帙模样的东西。

解小菲嘴里叼着一根干草,倚在栏杆上和几个牢子闲聊,见韩杞押着赖五过来,调侃道:“哟,这不是赖五爷么?膀子怎么耷拉下来了?折翅儿了?”

赖五抓住一线希望,“解爷,正好,你快代我向这位官爷求求情,我全吐出来还不行嘛,千万别叫我蹲大狱,我老娘还等着我家去吃饭呢。”

解小菲笑嘻嘻瞭一眼韩杞,“换成旁人我还能替你说说情,他不成。我这位兄弟啊,最是嫉恶如仇,落到他手里,算你倒霉。”

赖五顷刻哭丧起脸。

韩杞牢里寄了赖五,出来问解小菲,“那些人做什么的?”

指的当然是搬卷帙的公人。

解小菲说:“前阵子牛武,也就是京兆府一直追查的碎尸案的凶手不是被宰了嘛,显见又是天仙子的手笔,京兆府派人来抽调和天仙子相关的卷宗。这些人全部是京兆府的公差。”

“京兆府预备立案专查?”

“还有大理寺。一府一寺联合,势要揪出天仙子。大概上头觉得没面子了。”解小菲嘿嘿笑了两声,“次次被天仙子抢先一步,未免衬得官府太无能,换成我是京兆尹大理寺卿我也恼。”

韩杞若有所思。

解小菲忽然捅了捅他,“盗贼捉得如何了?月底要考核呢。”

“足以应付考核了。”语速甚快答完,话锋一转,“你上次说天仙子首次作案是元和几年来着?”

“元和八年,怎么了?”

韩杞心中默算,现在是宝历三年,往前推长庆到四年,元和到十五年,“也即是十四年前?”

“差不多。”

韩杞咕哝,“不对呀,那个时候她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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