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小肚子软软的还有些小肉,弘晳暖了手,又洗干净了,就喜欢送进去隔着小衣摸一摸。
被摸的还挺舒服的,苏玳就犯了懒意,懒洋洋的靠在弘晳身上,由着弘晳喂她用膳。
本来没有这个毛病的。
嫁他这几年,都是自己好端端的坐着用膳。
就因为先前孕吐了好几回,吃不好东西,弘晳心疼她,变着法叫膳房给她预备膳食,还只要他在身边,就每次都细致耐心的喂她吃。
她哪里习惯呢?
偏偏这位爷执拗得很,她是犟不过去的,这一来二去的,就被他惯成这个样子了。
吃了好多,吃饱了,苏玳推弘晳的手不要了,弘晳就不勉强她了。
这才慢条斯理的自己用起来。
“格尔芬那里,也该敲打敲打。他们本来就不成器,身上的差事勉强能办好,还要这样丢人现眼的。”
弘晳道,“爷看他们是皮紧了。”
苏玳眨眨眼:“他们好歹是爷的叔祖。爷总不能教训自己的长辈吧。”
“怎么不能?”弘晳冷哼一声,“爷还骂过索额图呢。”
苏玳就只管笑,不和他说了。
弘晳自己道:“不过现下,爷没这个精神了。懒得费这个力气。回头爷找个能教训他们的人去教训他们一顿。格尔芬这一房也就只有这样了,没什么大出息。索额图的福晋心太贪,回头找平妃,让平妃去头疼吧。爷不管了。”
弘晳懒得管。
刚收到的消息,宫里的消息出来,索额图的福晋也吓病了。
看她们曾祖孙一个样,就这么点出息。
用过膳,弘晳搂着苏玳在榻上说话。
今儿个累了一天,弘晳不想看书了,也不想处理公务了。
他也不许小福晋看书,晚上看书太费眼睛了,园子里有事让董鄂氏去管,今儿夜里,他就想抱着小福晋这么腻着。
弘晳把玩着苏玳的水葱似鲜嫩的手指尖:“皇上下旨,十四阿哥应当过几日就会去西北了。”
“岳钟琪与十三叔还在养伤,西北的事他们沾不上太多手,要有个镇得住的人。这回十四阿哥再去,不可能协同作战,必是得有个名号的。他们这一伤,十四阿哥再去,就要出头了。”
他就是在想,到头来,十四阿哥还是会去西北啊。
皇上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弘晳也知道,西北那边,其实是等不住的。心里想着,倒是越发恨大阿哥,若非他自作主张,又怎会出这样的事。
苏玳拨了拨耳边被弘晳亲乱了的头发,喘了两声,看着他的眼睛,迟疑道:“名号……”
“是大将军——王吗?”
弘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苏玳眼中闪烁的微光,他垂眸轻轻笑了:“大将军或可。王嘛,十四叔他够不上的。”
经过大阿哥的事,想来皇上不会再轻易给出征的皇子阿哥封王了。
弘晳抬眸,漆黑的眸子里盈着柔润的光,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争锋的冷意:“他这样去西北,岳钟琪和十三叔都无法节制他。等他们伤养好了,十四阿哥气候已成,十三叔就没有什么功劳了。”
“爷不能让十三叔白白受伤。”
“福晋,爷去西北一趟,好不好?”
不好。苏玳几乎是下意识的要答。
可这两个字她说不出来。她怎么能拦着他去争属于他的东西呢?
就算胤禵不封王。他将西北收拾一清的史实就摆在眼前,十四阿哥一入西北,正如鱼入水中,再无拘束,那十三阿哥就真的一点搞头都没有了。
可要她说好,她更说不出口了。这个时候,她怀着他的孩子,还不到四个月呢。
他就要出征,那是才伤了岳钟琪和十三阿哥的地方,历史上又没有这一段。
哪怕他提前什么都知道了,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一段历史,他怎么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呢?
弘晳还没有走,可就是这短短一句问话,立时狠狠拨动了苏玳那根心弦。
那是牵系着山长水远风高浪急隔山望海都有我想你的心弦思恋。
“妾不知道。”苏玳没意识到,垂眸的那一刻,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下去了。
058
弘晳悄悄低眉,凑过来看他的小福晋,想细细瞧她的神情,有灼热的眼泪落下,正好落在弘晳的脸上。
咸涩潮湿的眼泪,是他的小福晋的。
弘晳伸手揉了揉小福晋的脑袋,将小福晋柔顺的头发都揉乱了,小福晋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眸光水润控诉,弘晳就笑起来。
亲去她眼角水渍:“爷不去的话,那就是你哥哥去。”
“爷和你哥哥,你选一个。”
苏玳选不出来,乱了的头发也不想弄了,躺在弘晳怀里捂脸:“妾不知道。妾选不出来。”
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自己的枕边人。哪个都不想选。甚至不想面对。
少有见到苏玳这个模样,弘晳又一点点的抚顺她的头发,还教她:“要心狠一点。”
苏玳顺势咬了他一口:“不要。”
弘晳忍着肋骨上的疼痛,垂眸笑了笑,说:“你哥哥怕是在京中待不住了。放他出去也好。你如今有身孕,爷若走了,这京城瞬时就要乱起来。爷还不能走。”
那些人对付弘晳,弘晳身边一溜够的人都要牵扯进来。
巴勒多尔济太招人眼了。康熙还挺器重他的。他又成了多罗额驸,娶了雍王府的郡主。
多少人背地里盯着他想要针对他绊住他。
巴勒多尔济自己暗地里就化解了不少。
况且如今朝中六部和地方上多有争斗,排挤的厉害,似巴勒多尔济这样的,还不好找差事安进去。
巴勒多尔济自己也知道,他必得有军功傍身,而后再熬资历,才能慢慢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乾清宫做御前侍卫,做上些时候,等皇上信重,再拔擢为领侍卫内大臣,等年岁到了再做大学士,这不是巴勒多尔济想要的,也不是弘晳希望他走的路。
巴勒多尔济将来必是弘晳的左膀右臂,是要实打实的做些事情来的,不能总在京城打转,是该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的。
因此一开始弘晳定巴勒多尔济就在京中,西北战事起后,巴勒多尔济自己也同弘晳说过,若有机会,想去西北走一遭。
苏玳都知道,都明白,但是她还是有点难受。
她抱着弘晳的腰,小声道:“可是佛尔衮才刚刚半岁呢。”
有了身孕后,叫弘晳越发宠着惯着,她有时候也不藏着自己的小性子小脾气了。
佛尔衮是巴勒多尔济的长子。郡主有孕,刚生下孩子不久,这孩子刚和巴勒多尔济混熟,要是这时候巴勒多尔济走了,这一去一年两年的,回来儿子都不认得阿玛了吧。
弘晳顿了顿,摸了摸她的肩膀:“那爷再想办法吧。”
“不要。”苏玳这回倒是反应很快,把脸靠在弘晳的胸膛上,“爷不要因为我说什么就改变爷的想法。这是大事,关乎到爷的大业。不能听我的。爷原本怎么想就怎么做好了。妾这是女子的小心思,一会儿就好了。”
弘晳亲亲她:“余室存倒说了,有了身孕,你便有许许多多的小心思。”
弘晳说,“爷这里人多,但各有用处。舅公已出征过噶尔丹,如今在京中总揽调度,坐镇后方,他不能动,就没法去西北。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