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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弘晳求废太子,他已经暴躁不起来了。
着实是这一年多听的太多了,有点麻木了。
瞧见弘晳这样磕头,那血顺着他的脸滑下来,康熙心中有些不忍。
何至于就逼迫至此呢?
他前些年对索额图不满,这孩子也对索额图不满,对赫舍里氏并没有那么亲近,康熙其实心里是很满意的。
太子和皇长孙依赖他,他高兴。
可到底赫舍里氏一族与他们有亲缘关系,他自己都至今还在提携佟家,倚重佟家,怎么能要求弘晳与赫舍里氏一族彻底的没有来往呢?
弘晳还顾念常泰的儿子,康熙心里又有点高兴。
比起赫舍里氏一族旁的人,常泰是个很能干的人,而且身体健康强壮,颇有其父噶布喇的遗风。
身体又比噶布喇好得多,康熙可以放心的用。
康熙忙让人将弘晳扶起来,又让人将他额上的伤处理一下。
这孩子头先打架,八旗勋旧虽恨,可户部的银子都快补齐了,就念着这个,康熙都不忍苛责他。
“噶礼到京后,这案子,你也同着一起审。”
康熙说,“你不能与噶礼单独接触。所有卷宗证据,都不可独自接触,最后判决在朕这里。你只管旁审,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也让人别诬陷了你。”
弘晳嫌给他处理伤口的太医手抖的烦人,他挥了挥手,不要太医弄,他自己随便简单处理了一下。
听见康熙的话,应了一声好。
太医被弘晳赶出去了,弘晳道:“玛法,这事儿若果真如孙儿所言,噶礼和孙儿都是被人诬陷,是被冤枉的。那玛法能答应孙儿,给孙儿一个补偿么?”
康熙气笑了:“你还找朕要补偿?又不是朕干的。”
众臣一个个都沉默着减轻自己的存在感。大阿哥果然是大阿哥,是天底下最敢说敢干的皇孙!
弘晳笑嘻嘻地:“那孙儿今天受委屈了啊。”
他一笑,那嘴边没擦干净的血迹就特别明显,康熙心里就瞧了难受。
他年纪大了,有些见不得血了。其实是见不到自己宠爱的孙子受苦。
“好好好。只要你不过分为难朕,朕给你补偿。”
“那孙儿这个委屈不能白受嘛。”
弘晳往自己额头上抹了点药,又贴了点纱布止血,笑起来就有点滑稽,“孙儿再多嘴问问啊,当初玛法南巡的时候,八贝勒沽名钓誉收拢民心的事查的怎么样了?怎么孙儿瞧着,这小半年的没下文了?”
“前些日子不是也把打着诚亲王的旗号在江南骗人的孟光祖给抓到了么?京城里吹起一阵风,说直亲王八贝勒九阿哥,孙儿的伯伯叔叔们在江南采买女人,收买官吏的事。怎么月余就没声音了?”
“这才都是实证。怎么风没了?”
“孙儿这阵风。倒是刮的很大很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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